香港近年不時有地產商因永續債（Perpetual Bond）停派息而成為財經新聞頭條。本文說明詳解永續債（又稱永久債券、萬年債券、無限期債券）的主要特點、歷史變化、投資風險，以及為什麼永續債券常常被用來與股票進行比較，令投資者輕鬆明瞭永續債與其他固定收益產品的差異。
什麼是永續債？
永續債是一種沒有到期日的固定收益證券，發行者不需要在特定日期償還本金，而是承諾無限期支付利息，至於永續債券的利率通常有兩種形式：每次支付相同固定利率或隨市場波動的浮動利率。
近代的永續債通常附帶多項特殊條款，例如往往設有贖回機制（Call），允許發行人在特定日期提前贖回；若發行者在指定日子不贖回永續債，這些永續債的利率通常會遞增（Step-up）以補償投資者的風險。其他永續債條款包括利息支付條款、無違約/交叉違約條款、償還順序次級性條款、無擔保條款、利率重製條款等，並衍生出永續可轉換債(CoCo債)等固定收益產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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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續債的歷史與變化
永續債存在已久，例如在十二世紀，威尼斯城邦政府發行沒有固定到期日的戰爭債券prestiti，向債券持有人每年分兩次支付5%的固定年利率，亦可以在二級市場上自由買賣。
至於目前現存最古老的債券、荷蘭水務局於十七世紀因修復河流防洪設施而發行的永續債券，時至今日仍在支付利息。當時全球金融和貿易的中心荷蘭正面臨洪水威脅，而永續債券被當地政府發明，並利用為大型公共工程籌集資金的工具。
其中一份該寫在羊皮紙上、1648年發行永續債券目前由美國耶魯大學擁有，債券按1,200荷蘭盾的本金每年支付2.5%的利息，由於通貨膨脹和貨幣變化的影響，債券現在每年只支付約15歐元，但耶魯大學仍然定期派人前往荷蘭收取利息，以維持該份債券作為荷蘭金融黃金時代的標誌性地位。
英國政府亦在過去幾個世紀中多次發行永續債券，以管理國家債務及籌集資金，包括時任首相丘吉爾在一戰後發行了4%的永續債券為1917年發行的國家戰爭債券進行再融資。
至於現代的永續債券已不一定由政府發行，除了地產商以外，有許多永續債券是由銀行發行，目的是令銀行財政狀流符合巴塞爾資本協定III中關於資本充足率、壓力測試和市場流動性風險等規定的工具，而這些永續債券在特定條件下可能被轉換為銀行普通股，以增強銀行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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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資永續債券的風險
- 長期信用風險
因為永續債沒有到期日，同時發行機構在特定情況下可能暫停支付利息，且延遲派息不等同違約；同時長期由於沒有到期日，投資者難以預測實際投資期 - 贖回／不贖回風險
發行人可能在不利於投資者的時機贖回債券；至於當永續債到達可贖回日期而發行人選擇不贖回時，市場可能會質疑發行人的財務狀況，尤其對於財務基礎較弱的公司而言，不贖回永續債可能被視為違約風險上升的信號，從而導致債價下跌 - 利率風險
從財務角度而言，假設永續債的發行永遠不會償還本金的情況下，永續債現值等同於每期支付金額除以利率，所以當市場利率上揚，固定利率的永續債券理論上價值會隨之下降。
投資永續債與股票的異同
從財務角度來看，永續債兼具債券和股票的特性，有時會被視為「債券中的股票」。以下表格詳細比較永續債與股票的主要差異：
| 特徵 | 永續債券 | 股票 |
| 投資者身份 | 債權人 | 股東，即是公司的所有者 |
| 收益形式 | 定期支付利息（票息） | 股息或／及資本增值（股價上漲） |
| 償還順序 | 在破產時，通常在普通股之前償還 | 在破產時最後償還，優先於普通股的償還 |
| 參與管理 | 不參與公司經營管理 | 參與公司經營管理（如投票權） |
| 收益穩定性 | 收益相對穩定，固定利息支付 | 收益不穩定，取決於公司盈利狀況 |
| 價值影響因素 | 債價對利率變化敏感 | 股價對市場情緒及公司業績敏感 |
需要注意的是，在清償順序上，永續債處於債務和股權之間：普通永續債的償還順序優先於普通股、等同於普通債券，但具有損失吸收條款的永續債可能被視為更接近股權投資，所以投資者購買永續債前應當仔細閱讀相關條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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